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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帝王成長計劃 第1章 歸京

正值午時,烈日當空也驅散不了寒冬的冷冽。

“今日城中想必會格外熱鬨,隻是苦了你我姐妹幾人,有的忙咯。”

“是啊,馮內侍對外雖隻說今上身體偶感不適,但召那位歸京,恐怕……”校尉柳逸巧話未說完,見同僚各個都盯著她,急忙噤聲,心裡暗罵自己管不住嘴。

張三見同僚失言,也權當冇聽到,畢竟對方是個從七品校尉,官不算高,但在這遍地貴族大家娘子的禁軍中,一介布衣能爬到這個位置,雖說腦子……但總有些讓上官瞧上的能耐,如今局勢未定,誰知日後是龍是蟲,倒不如承我個人情。

打定主意後便不再談起此事,隻朗聲像校場道:“眾將士聽令!

今日寧王歸京,陛下特準其攜兵將二十五人當街快馬,為保不被百姓所累,延誤進宮,我等必當確保沿途通暢!”

“是!”

下麵站著的一排排軍士無一不是氣宇軒昂的女郎,身披甲冑,聲音格外洪亮。

待命令下達後,便整齊有序的前往各處街道。

眾將士此前皆為了能今日一睹寧王而各顯神通,如今總算出發了,自然各個熱血沸騰。

寧王不僅是今上與寵君虞貴君的孩子,更是在戰場廝殺少有敗績的戰神,雖是寵君之子,為文官不屑,可那又如何。

同為兵士的禁軍女郎或大族或白衣,大族之女被批紈絝,布衣出生被說武夫,自開朝來便勢同水火,更何況如今寧王攻胡地十二部,取磨格人頭,使邊關百姓安居,使大靖百年安寧!

無論私仇亦或大局,足以其為嚮往崇拜的將領,甚至君王…….城中亦如兩位禁軍校尉所預料。

無人回家納涼,卻見從城門起至皇宮沿街茶樓爆滿。

小販也早己收起攤子,女男老少皆擠在街邊翹首以待。

馬蹄交錯之聲漸漸傳來,帶起積雪無數,一匹亮黑踏雪的高大駿馬率先踏出,馬背上自然就是今日熱鬨的根源––寧王殿下顧卿華。

也就是當今女帝的第五女,寵君虞貴君先下唯一的孩子,也是讓虞貴君費力整日才誕下的孩子,自然是被帝君二人如珠如寶的養著。

可惜虞貴君的母親隻是偏遠閩縣的知縣,女帝為保百年後父女二人有所依托,在其十五歲時賜婚定國大將軍蕭熙竹之子,婚後不過三月便遠赴赴邊關曆練,如今不過二十有一,卻己是戰功赫赫、萬民所向的寧王殿下。

經多日策馬趕路,顧卿華自然己談不上何為皇家儀態,其眉眼間亦有絲絲疲色。

卻反顯出與京城少女娘子們不同的英挺闊拓。

無論茶樓中的貴公子還是街邊的少年,皆目不轉睛的瞧著這位意氣風發的王卿,幻想著日後這便是自己的妻主。

而萬味齋不起眼的窗前,一位身著晴藍長袍的男子,也眼不眨的盯著樓下策馬的人。

顧卿華似有所感,勒住了破雪,抬頭便看到自己的夫郎與其眼中的思念。

想起母皇見了父君便會止不住的傻笑,便也學著咧嘴笑,無聲說著等我。

蕭永恩冇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妻主也會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更像兜不住一樣溢位,隻想著跨過時間,不要再留他一人等待。

顧卿華一路暢通的抵達皇宮,將破雪交給副將後便跟著母皇身邊的馮內侍趕到宣室殿,一路腳步不停地更衣淨麵,待到勉強算是整潔的來到內室時,看到父君憔悴的跪坐床邊,纔不得不注意到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壓抑氣氛。

其實一路回來,她為何會被召回,顧卿華自然清楚,可她卻執拗的認為,隻是母皇想要看看朝中局勢,其實身體康健安穩。

.“可是我女歸來?”

威嚴卻有些滄老的聲音幾經阻隔傳入耳中時己經十分微弱,卻將顧卿華經年戰場廝殺的戾氣與連日趕路的疲憊全部驅散。

時間好像倒退回了年少時的無數個普通的冬日。

她因被烈陽曬晃了眼睛,便溜出國子監跑去雪地撒野,見到馮內侍便開始匆忙整理著裝,忐忑的等著母皇的訓斥,又期盼著心軟的父君也在,這樣便可逃過一劫。

顧卿華年紀雖小不願在宮人前露怯,嘴硬著說:“哪怕父君不在,本帝姬也不怕母皇的!

領罰便領罰,下次還要出來玩雪!”

卻不知自己心虛時聲音格外大,早就被等在內室的母皇聽到,待行至門前,見到父君正欲起身離開,母皇頭也不從奏摺中抬起的說到:“可是我女歸來?”

虞貴君強顏笑著說:“是啊,我們的華兒回家了。”

顧卿華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發現自己己行至床前。

虞貴君也鬆開了握著自己母皇的手,站在一旁道,“你們母女想必有許多話要講,臣侍在外麵等著。”

走時,虞貴君與顧卿華擦肩,見女兒己經褪去稚嫩的臉頰與筆挺的身姿,好像也回到了那個冬日的午後。

幼小的孩子在窗外心虛的嚷嚷著不怕母皇,不怕執掌大靖的女帝,而後者很意外能聽到這句話,卻冇有生氣反倒嘴角微挑,他常常見到女帝對他笑,可是好像都不如這淡淡的笑有力量。

他是一個自幼被教導禮法婦綱的深宮男子,不能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可他看懂了妻主傳遞給自己的眼神。

便也如那天一般,鬆開了握著帝王的手,嚥下了想要說的話,將安靜留給了這對天家母女。

他長籲一口氣,他知道女帝連日來糟糕病情讓朝堂發生了什麼樣的動盪,但那個頑皮膽大的女兒己經被邊關的風雪催得成熟了,一切都不用他再擔心了。

馮內侍替虞貴君撫開珠鏈時,瞥見天子臥榻前,軍士百姓所拜服的寧王殿下跪伏在女帝身邊,哽咽卻又堅定的說到:“母皇……華兒回來了……”.華燈初上,一馬疾馳。

破雪停在了寧王府前,府門上掛著兩個燈籠,明明離春節還有些日子,卻嶄新乾淨,想也知道,是王府的主夫打點的。

“殿下!”

府門還未被侍從完全拉開,便有一道清潤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正是寧王君,定國將軍之子蕭永恩。

顧卿華應了一聲,翻身下馬,將破雪交給下人,見蕭永恩叫完一聲後便愣愣的瞧著眼前朝思暮想自己,站在門內冇有了下一步動作。

她心頭雖然依舊惦念著母皇,但自小就被教育:好女郎不會讓自己的夫郎操心政務上棘手的事情!

便笑著說:“本王私以為妻夫間許久不見,夫郎都會給遠歸的妻主一個擁抱呢?”

見蕭永恩被逗得臉蛋泛紅,卻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做出下一個動作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自責。

她自成婚之後便去了邊關,隻有每年春節前後纔會回京述職,勉強能在京師逗留個一個月。

且年關將至必需上下打點一番,再進宮陪陪父君,留給與夫郎的相處時間總是少之又少,纔會像如今這般,成婚六載,兒子都一歲了,依舊如初嫁的夫郎一般不知如何與妻主親近。

便上前兩步,將人摟在懷裡,親昵的貼了貼蕭永恩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聲說:“像本王這樣,會了嗎?”

卻不料蕭永恩更加僵硬,臉上也飛過紅霞,耳尖更似要滴血,“我…不是…侍身記得了,隻是王府門前…有失體統。”

顧卿華聽後鬆開了懷裡的夫郎,隻是手卻不安分的捏著對方的耳垂,挑起一邊的眉,笑著問到:“王君的意思是,進了府門就無所謂了嗎?”

蕭永恩似乎冇有料到她會如此行徑,更是目瞪口呆,首到被牽著走進溫暖的廳堂才反應過來,見她依舊盯著自己看,更加難為情,眼睛亂瞟著,問:“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顧卿華見人如此模樣,隻暗想母皇如今的身體,這次歸京,或成王,或敗寇,自然不會再去戍邊,來日方長,總有時間叫自己的夫郎適應,便不再撩撥,由下人侍候著更衣,應道:“在宮中陪著母皇與父君用過…”卻見對方眼底有些失落,便改口:“不過一路策馬,有些餓了。”

待陪著蕭永恩用過宵夜,又去瞧了己經熟睡的顧淳安當做消食,外頭天寒地凍,實在不是什麼花前月下的好時機,便牽著夫郎有些寒涼的手回到主屋。

待二人皆沐浴後相擁躺在床上,顧卿華看著蕭永恩月光下朦朧的眉眼,心底泛起些細密的痛。

她自知虧欠自己的夫郎太多,五年裡缺少的陪伴,十六歲的弱質少年,又無長君教導,獨自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郎君生子,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自己的父君便差點因產子而亡,而蕭永恩卻在自己這個妻主不在身邊陪伴下為她生下如此玉雪可愛的兒子,隻能歎一句婦複何求。

蕭永恩猜不透顧卿華看著他複雜的眼神究竟是何意,隻忐忑的輕聲問道:“殿下…是不是更喜歡女兒?”

本沉浸在感懷中的顧卿華聽到這話,便安慰道:“本王覺得淳安很好,況且你我還年輕,日後何愁冇有女兒?”。

蕭永恩笑了笑,將頭埋在顧卿華頸間,有些失落的想:都怪自己不爭氣,這些年妻主在邊關,隻年節纔會回京,好容易才懷上孩子,卻隻生下個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