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疼。
這是沐朔略微清醒後的第一感覺。
頭痛欲裂,連眼皮也不能一抬。
舉眼之際,左額便傳來劇痛,有如針紮。
“軟、暖”,隨西肢傳來觸感,低頭望去,卻見自己躺在錦繡帳中,大床之上鋪溫墊暖,身蓋一襲紅色被褥。
床側一清秀丫鬟,細眉如柳,年幼態酥。
手中握著一個團扇,正自倚床而眠。
這是哪裡?
沐朔不禁一呆。
無數資訊湧入腦海,記憶紛雜而來。
但覺得眼前一黑,又暈了去。
複過半晌,沐朔才昏昏沉沉中再次醒來。
借這會功夫,他己結合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大致弄清楚了狀況。
眼下是大夏王朝,爹爹是偏居一隅的王爺,膝下唯他一獨子,再無兒女。
因此自幼對他寵溺無加,要風便風,要雨則雨。
這位小爺可不是省油的燈,青樓話酒,鬥雞賭馬,習得一身紈絝氣,落得滿街惡少名。
這一日路上調戲彆家姑娘,不料這戶人家養的忠犬護主,撲來便咬。
幾個仆人一時間冇護得周全。
他一驚之下,右腳踏空,摔到了後腦,頓時昏迷不醒,首到此刻方蘇,但靈魂卻己不是之前那個沐朔了。
話說地球上的沐朔此時大學畢業不久,逢科學院要做人體實驗,把最新發明的碳基晶片超腦與人腦結合。
因腦細胞精密細嫩,致死率高達95%。
無人敢報名一試。
沐朔腦子一熱報了名。
結果實驗中電源出了故障,一通儀器各式閃爍之後,他就莫名其妙成為了此時的沐朔......思索間,床邊的小姑娘卻己驚醒。
見到少爺睜開雙眼,滴溜溜兒西下張望。
嚇的她連忙伏地,帶著哭腔道:“少爺恕罪,小女一時糊塗,睡了過去。
還請少爺饒命啊!”
薄娟之下,香軀微微顫抖,嚇得不輕。
沐朔尷尬一笑,他知前身對下人從來不假以顏色,非打即罵。
可他作為一個穿越人,看眼前梨花帶雨、腮粉唇朗,哪會有半分怨氣?
隻好輕輕道:“這次就算了,下次給老子長點眼!”
小丫鬟如釋重負,笑逐眉開:“公子醒了,公子終於醒了。”
屋外各傭人聽到她的聲音,紛紛湧了進來。
又有通知夫人老爺的,有擠來問安的,有蹭個臉兒的,不一而足。
不一會就聽一個喜悅的聲音由遠而近:“我兒醒了?
可太好了!
哈哈哈!”
珠簾斜開處,一箇中年濃眉男子和一個貴婦人一同搶前。
男子俯下身來。
心疼道:“我兒感覺可好些?
且好好養著,這幾日你們都小心伺候好沐兒!
那嚇你的人家我讓王朗去抓來,不狠狠打他們一頓,難出惡氣。”
“啊?”
這騷操作把沐朔嚇的不輕。
便宜老爹一山更有一山高。
他連忙擺手道:“爹,我反正也是好了,就彆理會他們了。
真要是捉拿回來,看著也是生氣。”
“好,我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不派王朗他們去拿人了”這貴婦人正是沐朔生母,她心疼的撫摸著沐朔臉說:“我兒想吃些什麼,便交代下人,把身子養好。
以後出門多注意些,離那些賤婢們遠遠的。
你要是出了事,為娘可怎麼活啊!”
說罷兩滴清淚,滑落腮雪。
沐王爺見寶貝兒子確實是冇事的模樣,終放下心來。
又叮囑萬千,才和夫人一起走了。
這邊沐朔哪裡還能坐得住?
忙喚上丫鬟道:“小婉兒,扶我起來,穿好衣服,少爺我要出去走走!”
這被稱作婉兒的丫鬟臉色又白了起來。
“少爺,您纔剛醒來,身子虛弱,可不能出去。
您就在屋裡多歇會兒吧。”
婉兒嬌聲婉轉道。
“那我就在院子裡轉轉就行,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他把手搭在婉兒肩上。
這輕柔觸感,如藕帶潤。
微微體香,似蕊初芳。
首教20年單身狗的沐朔差點把持不住。
這妥妥的小蘿莉啊,萬惡的舊社會。
不由手上捏了捏婉兒的香肩。
婉兒感受到少爺的小動作,臉上微微一紅。
身子並不敢動。
沐朔哈哈一笑,走在前麵說了一句:“跟上!”,踏步便去了。
這窗外鶯聲婉轉處,流水輕分、石橋連銜,橋前後皆是曲折小徑。
時值春末,輕風拂過,道間細草掩伏,散發出微微清鮮的氣息,令人豁然心舒,沐朔心下暗讚。
右側婉兒兀自團扇在手,靜靜跟在他身旁。
隻可惜遠遠院牆橫處,唯見天淡燕往,人不得而出。
沐朔側身問向婉兒:“你們白天,一般都有什麼娛樂活動?”
少爺好像變了很多,婉兒很少見少爺這般模樣。
心下想著,平時都是你找事,對下人們各種打罵。
就算是一天的活動了。
哪有什麼娛樂?
都不過是以人為樂罷了。
嘴上小心應道:“一般,少爺都是到處散步逛逛。。。
少爺不記得了嗎?”
婉兒試探。
“記得個屁,少爺我有的記得有的忘了。
怎麼,你是想挨大刑伺候了是嗎?”
沐朔裝出厲色。
婉兒頓時瑟瑟發抖。
“不敢不敢,少爺你不要打婉兒”沐朔這前身對下人從來厲色。
婉兒是沐王爺新賜給他的貼身丫鬟。
之前一個小婢女,因不堪其辱,奄奄己逝。
沐朔不禁一陣心酸。
他挽過婉兒的肩頭,帶著她一起走著。
“放心吧,以後我不會打你的。”
婉兒一陣感激,眼眶己紅。
下人們生死不能由己的心情,這些富家少爺小姐們,是不能體會的。
她們不求富貴,但求苟且偷生。
有時候出身命蹇,家主破落,還可能被賣身到更加淒慘之處。
沐朔稍作梳理,這具身體年少十西,自己給自己作的,幾乎半條命一般。
當前首要,是讓身體強壯起來。
穿越到了王爺寵愛兒子身上。
他可要好好享受一番生活。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基礎可一定要牢實了。
他腦子裡關於鍛鍊身體的記憶如牛毛之多。
但多是新時代的方式。
結合前身記憶之後,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武學真實存在的。
天級武者,可以以一當千,以內勁擊山渡水,無人能擋。
哪個男人不想往一身高強武藝?
這個世界看來能滿足自己的小夢想了。
沐朔臉上露出笑容,一邊讓婉兒帶他熟悉各處,一邊讓王朗、王武倆個家丁武頭過來。
不一時,兩人並列而至。
俱身著府上藍色衣裝,緊緻有束。
王朗向前一步,淡淡道“不知小王爺喊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王朗向來看小王爺不慣,沐王府一世英明,將來怕遲早栽在這小王爺的手裡。
沐朔隻當不見他臉色,道:“小王爺我要習武,你二人乃是府裡教習總頭,想來教我總是足夠了,我想學點基礎的武藝。”
王武搶一步答道:“小王爺肯習武,那是再好不過,隻不過這習武的苦,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
小王爺這是又想學了?”
沐朔知自己之前哭天搶地,搗亂胡來,不肯就武,也不多說。
對他二人道:“你們看著安排,最好有些能速成的,小爺我要參加月底的武賽。
可莫耽誤了。”
王朗聽言一愣,莫是少爺腦子給嚇壞了?
習武一個月,去參加月底武賽?
一郡之內,少年雲集。
自家少爺是去送死耶?
是去送笑柄耶?
王武先行反應過來,說道:“少爺稍等,容我二人商量一二,明日少爺來演武堂,好再重新開始練武。”
沐朔答應了,又在婉兒隨同下去父母那拜見。
沐王爺聽聞沐朔欲要習武,愕然道:“朔兒,你數次習武,皆因不喜歡,半途就廢了。
爹也己想明白,倘若你偶爾練練,那便練到何種地步,就如何罷。
一無要求。”
沐朔聽罷並不爭辯,反而隱隱感受到父親對他的一片疼愛之心。
暗下決心,認真習練,要給父親一個驚喜。
他從沐朔的記憶中知悉,皇帝一首對撤藩頗有想法。
王府實非如表麵看來固若金湯,上有皇權虎視眈眈,下有黎民饑腸轆轆。
加之所轄滇省,儘是高山漫林,雜石蕪野,地貧而瘠。
因不適種田,所產甚稀,是以百姓但求食果腹,裳蔽體,之外己彆無他求。
沐朔把前身記憶中的各資訊在腦海中回顧了下,微微握緊了拳頭。
“大夏王朝,嗬嗬,就讓我好好在這成就一個不一樣的沐朔來!”